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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廢文與阿本仔電影無關, 只是戰爭故事的胡說, 沒事請不要亂看
某日午休, 去書店站著看書, 原本不想買, 只是翻翻新的軍物/模型誌
不過看了他給特有關日本陸自CRR中即連的訪談, 很有共鳴SO給他買了
 
因很難得看到對"民主國家軍人的兩難立場"描寫這麼老實的深度好文
寫這種文是禁忌, 現今人權思想至高無上, 對"殺人"多半傾向逃避不談
 
雖說以表面論, 和平, 民主, 自由, 人權等都被認為是正面的意義
戰爭軍武, 道德法律, 規範秩序甚至愛國心, 則被認為是落伍或封建遺毒
 
但在下認為所有事物會延續/發生/存在, 必然有其深層價值/原因/意義
不論"必要之善"或"必要之惡", 被無限上綱就不好, 甚至反而變成亂源
 
如最近發生一些不幸的事. 看地球另一面的礦工, 雖日子貧苦卻努力安分
被埋了兩個多月依然整然有序服從指揮, 獲救時還讓敵國礦工先出去
 
我們的人卻專湊天災熱鬧, 被救還抱怨差別待遇, 至於白目"大學生"-_-"
所以說現代國家雖有責任讓人民過好日子, 但日子似乎也不能過太爽
 
所謂人性本賤, 過太爽就變成予取予求, 最後不知天高地厚以為理所當然
那要怎麼才能讓人民過好又不至於爽過頭? 當然是施予"情操教育"囉
 
有人說"情操教育"有啥鳥用? 是沒啥用, 情操不能吃, 一斤也不值甚麼錢
唯一功用是可讓人在某些時刻表現像個人, 不致於粗鄙貪婪, 惡相難看
 
最怕的是國家不但沒有情操教育, 還提倡厚黑學和族群意識, 只要一兩個世代受這種思想污染, 整個社會價值觀就沉淪了
 
畢竟要散播利己自私的細菌孢子容易, 培育奉獻分享的高貴花朵難, 尤其是在自尊自信和人文素養原本就太不充足的土壤上
 
喀, 回到軍人扮演角色的多元衝突, 這是人文思想發展必定產生的激盪啦
二戰那時代很單純, 軍人就是為國家打仗, 只要行事磊落都會受到尊敬
 
二戰後美帝動機不純, 假"peacemaker屁事美客"之名染指世界, 每戰必與
出兵只為政治盤算, 導致反戰勢力變大, 但美軍還是基於愛國心而參戰
 
部分反戰人士頭殼破洞, 反參戰政策就算了, 連軍人也被罵成好戰份子
意思是只要美國人都不去打, 戰爭就打不起來, 這就是"和平反戰"被無限上綱形成的腦殘理論
 
現在更是價值觀錯亂, 軍人勇敢就被醜化為殺人魔, 沒仗打就說是米蟲
不然是要軍人製造戰爭又不能殺人嗎? 挖哩勒~~~真的是價值觀錯亂
 
回正題(其實也沒啥麼正題, 只是胡說), 說說戰爭中的無名小卒故事唄
二戰剛結束的二三十年, 當然很多電影以它為題材或背景, 形成一派主題
 
這些電影在那時都頗有票房, 都算是經典片, 不過多是打爽的娛樂片居多
在下也許老了, 現在反倒比較喜歡看描寫戰爭中人性的電影
 
尤其交戰雙方一方面要置對方於死地, 一方面卻尊敬對方的矛盾情結
但要拍這種電影不容易, 劇情太輕無法感人, 太重又變成煽情灑狗血
 
以前讀者文摘上有很多這種小故事, 讀來有如淡淡酒香, 耐人尋味
例如1940年夏德軍佔領法國後, 有一名法軍俘虜在入伍前是鐘錶匠
 
所以白天幫德國鐘錶匠工作, 晚上回俘虜營過夜, 當時糧食都受嚴格管制
而且法國人不准掛法國國旗, 甚至任何東西都不准塗成紅白藍三色
 
但每年復活節, 德國鐘錶匠都送他一個小包裹, 裡面有些食物和三顆雞蛋
三顆蛋就染成紅白藍三色, 原來那個德國鐘錶匠在一戰期間是法軍的俘虜
 
這是化敵為友的珍貴禮物, 也讓那法國人在黑暗中看到一絲人性的曙光
還有一個故事, 1944年6月6日諾曼第登陸那天, 盟軍艦隊出現在法國沿海
 
五千艘船艦威風堂堂, 德軍穆洛林洛少校, 也是個畫家, 當時駐守奧馬哈灘
看到這雄偉壯闊的場面, 不禁目眩神迷, 竟然跑到碉堡上張開畫布拼命作畫

 
這時一批美軍攻擊機隊飛臨上空, 準備用火箭炸彈消滅這一區的德軍防務
卻發現一個畫家在黎明的戰場邊緣寫生, 就在低空環飛兩圈, 搖擺機翼示意後, 掉頭離去
 
後來呢? 雖然沒有證據顯示當天美軍在奧馬哈的慘重傷亡跟這件軼事有關 
當天灘頭的空中能見度也確實不佳, 很多盟軍飛機都錯過了自己的目標
 
戰後, 法國記者康內留-萊恩的世紀大作"最長的一日"問世後, 成千上萬的信件如雪片般飛來, 很多是希望能幫忙尋找失聯的親朋好友
 
穆洛林洛少校也去信, 請求協尋"D日當天沒有殺死在奧馬哈灘寫生畫家"的偉大美軍飛行員及單位
可惜沒有下文, 倒是因此認識了不少英美軍中的業餘畫家, 也算一段佳話
 
還有幾個印象深刻的故事, 戰爭本質雖醜惡, 但同時展現的人性光輝面才是值得緬懷與紀念的地方吧
這裡就胡說幾個印象深刻的故事, 算是消磨時間(茶)
 
【我饒了他一命】
作者是安德黑─香松André Chamson, 法國近代著名文學家
這是他二戰期間擔任上尉偵查排長, 在1939/40年間, 所謂"靜坐戰"期間的親身經歷
 
一個冷到要命的冬天, 上尉帶著三個士官兵, 在佛日山區偵查德軍的戰線
他們一路摸過冰封山屋和積雪樹林, 天寒地凍, 冷到槍枝都可以凍傷皮膚
 
最後他們走過樹林盡頭, 來到一處山崖邊, 前面是向下延伸的積雪緩坡
坡底有個散兵坑, 坑裡站著一個德軍哨兵, 穿著厚重的大衣, 卻背對著他們

 
上尉舉槍瞄準──這時他看不到對方的臉, 只能看到他鋼盔下的絨布頭套
不料就在上尉要扣下扳機的瞬間, 那德國兵卻跳起來猛揮雙臂, 顯然太冷了
 
上尉吃了一驚, 原本對方只是自己槍口前的一個靶, 現在卻變成一個人
對方跟自己一樣在這大冷天出任務, 一樣凍得半死, 只想驅寒卻忘了戰爭
 
因此上尉沒有開槍, 帶著士兵後退, 士兵們也都同意不該打死那個德國兵
不過從此以後, 他一直無法忘記用槍瞄準那個敵人, 凝視對方背影的景象
 
後來法國戰敗淪陷, 納粹在佔領區展開一連串橫徵暴歛, 屠殺掠奪的惡行
上尉因此感到悔恨, 想到當初一念之仁放走的敵人, 可能就在迫害自己同胞
最後變得只要看到戴鋼盔的德國人背影, 就認定是自己放過的那個哨兵
 
大戰結束, 上尉退役後在學術界享有盛譽, 成為文學家經常參加學術聚會
有一天在酒會中, 也是他在戰後首次看到一個德國人的背影, 頓時百感交集
 
這時有個朋友將他帶上前去介紹給那位德國人認識, 當對方轉過身來時
上尉才第一次看到對方的臉──文質彬彬, 嚴肅而感傷, 寧靜中帶著劫後餘生的神情跟自己幾乎一樣
 
兩人交談後發現彼此志趣相投, 很快變成朋友, 他的心境也產生微妙變化
不但以往的悔恨一掃而空, 甚至開始慶幸當時一念之仁沒殺死的那個德國兵, 很可能就是這位新朋友
 
他也捫心自問, 要是當時自己就認識這個德國人, 就絕不可能向他開槍
當時沒有殺他純粹是機緣, 只因對方揮臂取暖, 引起自己的慈悲之心
 
但為甚麼人在戰場上會那麼輕易殺人呢? 只是不認識, 不知對方名字?
或穿著不同的軍服? 看不到對方的臉? 一切都因彼此不了解, 因而恐懼仇恨
 
但若了解對方越多, 又怎能忍心殺死一個木匠, 農夫, 漆匠或語言學家呢?
又怎能殺死一個和自己一樣有父有母, 有妻有子, 同感飢寒, 同感悲歡的人
 
上尉終究沒能忘記那個自己饒過一命的德國哨兵, 也因此受到了啟示
只要人們彼此多交流了解, 知道彼此長處和缺點, 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
 
【戰場奇遇】
作者是二戰期間在歐洲戰線的美軍60迫砲手, 1944年秋, 他那一個排連續幾天在淒風苦雨和泥濘中行軍和作戰, 狼狽疲憊不堪
 
終於有一天天氣晴朗, 他們在風光明媚的山坡上前進, 心情放鬆不少
隊伍中有人談笑, 甚至有人唱歌, 儼然暫時拋開戰爭的壓力及煩擾
 
忽然前面的尖兵打出隱蔽的手勢, 所有人立刻臥倒在山坡草叢中
然後慢慢向前移動, 在草叢中可以隱約聽到山坡下斷斷續續傳來口琴聲
 
過了一會兒他們看到兩個德國兵走過山下的草原, 其中一人邊走邊用口琴吹奏"莉莉瑪蓮", 另一人則邊作手勢邊高聲說話

 
美軍排長判定這兩個敵兵應是傳令或斥堠, 負有傳遞任務, 於是下令開火
立刻槍聲大作, 全排四十幾支半自步, 卡賓, 衝鋒槍和BAR對著山坡下猛射

 
只見兩個德兵跳起來沒命狂奔, 在開闊草地上跑了很長距離, 還跌了幾跤
不過都沒打到, 最後他們跑進樹林不見了, 這時作者聽見有人在後面偷笑
 
走下山坡後排長問剛才射擊距離, 作者回報"不到150碼, 需要射擊再訓練嗎?"
排長大笑道"不必了啦", 然後攤手說了一句"這要怪只能怪天氣太好了"
 
幾個星期後這一排美軍在多次激戰中非死即傷, 排長也換了人
作者也在突襲德軍駐守的村莊時, 被手榴彈炸傷而提前退役, 送回國療養
 
之後他一直在思考三個問題, 一是為何那天下午全排士兵都打不中目標?
第二是當時排長說的"這要怪只能怪天氣太好了"究竟有何涵義?
第三是後來造成他這排弟兄死傷的敵軍中, 是否有當時放走的那兩個人?
 
戰爭結束後, 這三個疑問持續困擾他很長時間, 後來開始和戰友恢復聯繫
也參加老兵活動, 當那一排倖存人員聚會時, 居然每個人都記得那個下午
 
戰友也告訴他一件怪事, 他最後一次作戰, 負傷地點就在德軍機槍陣地前面
當時雖然天色昏暗, 戰友們去救他時, 可以聽到德軍的聲音, 可見距離很近
 
德軍當然也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這時德軍只要發射一枚照明彈就萬事休矣
奇怪的是那些德軍沒有發射照明彈, 也沒有開槍, 因此他被救了回來
 
這時作者終於明白當時排長說的"只能怪天氣太好"那句話是甚麼意思
在戰爭中, 軍人經常處於殺人不容遲疑的狀態下, 稍一不留神就會沒命
 
然而這種警戒心, 是建立在"敵人一定會殺我"的假設前提上, 雙方都一樣
為了避免被殺, 唯一自保策略就是看到敵人就殺, 才能確保自己活命機率
 
因此必須讓精神和心理保持在警戒狀態, 才能毫無差錯執行任務以保性命
但, 有時因外在的氣候, 環境, 空氣等因素, 會使軍人在瞬間失去這些能力
 
這時他就無法像平常一般毫無困難的殺人, 反應力與集中力也失去了
讓這樣的"死老百姓"上戰場必死無疑, 但這卻是正常人類才有的現象
 
那天下午, 有一整排士兵用槍指著敵人, 卻不約而同決定不打死他們
是錯誤的戰術, 也絕對不是打贏戰爭的方式, 甚至可能害死自己和戰友
 
但他們經過多年的思考, 終於對當時自己那奇怪的舉動做出合理解釋
也是大家都同意的結論: 那就是他們參加那一場戰爭所要維護的善良人性
 
以上都是二戰期間發生在西歐戰線的陸戰小故事, 而且應該都是真人真事
若是空戰, 匪夷所思的故事就更多更妙了, 這邊來胡說個二戰後的
 
大家都知道法國於1960年試爆第一顆原子彈, 地點就在撒哈拉沙漠
當時阿爾及利亞剛好鬧政變, 為了試爆場地安全, 法軍奉命嚴加戒備
 
有個名叫戴斯卡的飛行員, 駕駛Super Mystère B2戰鬥機擔任晨間巡邏
忽然導航系統短路失效, 無線電也失靈, 在沙漠迷失方向等於在大海遇難
 
只好以朝陽方位為參考, 希望能在油料耗盡前, 找到可辨識的地形地物
這時忽然前方飛來一架飛機──不是友軍, 可能是阿爾及利亞叛軍的飛機
 
幸好戴斯卡機上的武裝沒故障, 但他越看越奇怪, 對方是一架螺旋槳飛機
他想起小時候法國被德軍佔領期間就常看到──原來是一架梅塞許密特戰機
 
難道阿爾及利亞叛軍買的老爺機?  這時對方已接近到可辨識國徽的距離
戴斯卡不禁大驚, 那架飛機機身居然漆著納粹德國空軍的柱十字標誌
 
他懷疑自己看到幻覺或海市蜃樓, 不料對方衝了過來, 同時以機槍開火
戴斯卡挨了幾槍, 情急之下只好反擊, 螺旋槳戰機當然不是軍刀機的對手
三兩下就將納粹戰機打爆, 噴著火光冒著黑煙栽到沙漠裡去了
 
過一會戴斯卡也用光了油料, 只好迫降, 幸好中午前被隊友發現救了回來
回到基地後, 戴斯卡將此事上報, 長官及隊友當然不相信, 認為那是幻覺
 
這難怪, 納粹軍隊在1943年中就被逐出非洲, 怎麼可能有一架飛機躲了17年
即使在沙漠綠洲中, 沙塵暴對機件的傷害, 高溫下油料保存都構成困難
 
因此不管戴斯卡怎麼堅持, 其他人都當笑話聽, 這時搜索隊回來提出報告
說只發現戴斯卡的飛機, 並未找到"納粹戰機"的殘骸, 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不過稍晚調查報告出來, 大家再也笑不出來了──戴斯卡座機確實有中彈
而且挖出來的機槍彈頭, 也確實是二戰納粹德軍標準的7.92公厘子彈!
 
試爆成功後的慶功晚宴上, 法軍司令舉杯說"讓我們敬一位偉大的飛行員"
大家紛紛舉杯說"喔喔~~~敬戴斯卡", 但司令說"不, 敬那位納粹飛行員, 他在沙漠裡等了十七年, 就為了尋求一個光榮的結局"
 
這當然, 信不信由你囉, 呵呵~~^^
 
當年五年級二戰控就是讀這些故事長大, 因此從不認為二戰只是很"酷"
理所當然認為戰死沙場最豪壯, 雖然後來想法變了, 但潛意識多少還在
 
其中揉雜的不僅是二戰狂熱, 還有小時候跟嚴肅父親一起看電視的記憶
對重演活動, 也才會有高到令人難以理解的堅持與期待囉(茶)
李小白 / Xuite日誌 / 回應(2) / 引用(0) / 好文轉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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